核心观点

全球秩序正经历结构性重组，新自由主义秩序陷入多重危机并逐渐瓦解，我们正处于一个“无极的世界”，旧范式失效、新范式未成型的深层转折期。资本主义历史是一部制度更替史，当前变局是资本主义又一次必然的“政权更迭”，虽充满不确定性和危险，但也蕴含重新构想未来的契机，我们不应试图复活旧秩序，而应积极设想全新经济组织方式。

主要内容

全球秩序结构性重组与旧秩序失效

• 全球秩序动荡：过去十多年，全球经历2008年金融危机、特朗普上台、英国脱欧、俄乌冲突、以色列与哈马斯冲突升级、全球通胀与地缘冲突交织、中国与西方关系重塑、全球供应链去风险化等事件，这些事件频率和影响深远，超出“周期性震荡”范畴，是一整套经济逻辑与制度信仰的系统性失灵，曾被视为理所当然的框架正在松动甚至崩塌。

• 新范式未成型：我们身处“无极的世界”，权力分散、规则漂移、秩序失效，普通人意识到这不是“常态中断”的短期阶段，而是深层转折期，旧范式不再有效，新范式尚未形成，各种怪象是过渡期的阵痛。

资本主义的制度更替与当前变局

• 资本主义的非稳定性：资本主义历史是连串的制度更替，而非一次次修补，从奴隶制资本主义到凯恩斯主义，从自由放任到新自由主义，每一个旧秩序的崩塌都是在深层危机和社会反抗的冲击下完成的，其未来方向难以预测。

• 当前变局是必然更迭：新自由主义秩序正在迅速衰落，曾经被视为“异端”的政策如提高关税获更多支持，信奉旧秩序的人感到迷失。当前变局是资本主义又一次必然的“政权更迭”，我们应接受并积极思考未来走向。

历史中的制度更替特点

• 出乎意料与困惑：过去的制度更替总是出乎人们意料，令人困惑。旧制度衰退时，人们常误以为进行少量调整就能回到从前，新秩序轮廓往往事后才清晰，如奴隶制废除、罗斯福新政、新自由主义秩序形成时，当时几乎没人能想象新体制的最终形态。

• 危机与反抗推动转型：制度转型并非源于“伟人理论”，而是因旧制度深陷危机且伴随着大众和精英的反抗。如凯恩斯主义因通胀、失业及全球经济结构变化陷入困境；大萧条使数百万美国人对旧制度失望；重商主义资本主义带来诸多问题导致制度崩溃。同时，不同历史时期的危机都伴随着各方的挑战，这些挑战的意义在新制度稳固后才清晰。

新自由主义秩序的危机与挑战

• 新自由主义秩序的兴起与衰落：过去40年，新自由主义秩序被广泛接受，其核心理念包括放松监管、自由贸易、中央银行独立、全球化生产链，弱化国界重要性，国家角色辅助市场。但历史表明，任何看似稳定的制度终将崩塌，新自由主义秩序也不例外。

• 新自由主义秩序的多重危机：如今，新自由主义秩序陷入多重危机，包括不平等剧增、生产率增长停滞、制造业萎缩、环境极限等。自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，这些问题愈演愈烈，且支撑新自由主义的全球秩序因中国崛起而破碎，“新自由主义与自由民主之间‘铁一般的联系’”被颠覆。

• 大众和精英的反抗：大众和精英的反抗不断侵蚀新自由主义大厦，左翼和右翼都有相关运动，如墨西哥恰帕斯叛乱、西雅图WTO抗议、占领华尔街、法国退休改革罢工、茶党运动、美国“MAGA”运动等。同时，市场的政治化在美国表现明显，中国未接受新自由主义，欧洲和拜登政府也有类似转向。

未来机遇与思考

• 不确定中蕴含机会：我们正处于动荡时刻，虽不确定，但蕴含重新构想未来的机会，不应试图复活旧秩序，新自由主义已成过去，复苏它不可能且追求复苏在政治上是灾难。

• 设想全新经济组织方式：随着新自由主义共识崩塌，我们应跳出其限制，设想全新经济组织方式，重新思考如何构建让所有人发展的经济、确保财富惠及每个人、留下环保可持续的经济体系，以及确保人工智能生产力增长惠及大众，避免“病态现象”。